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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全球航空業搶人手】疫下國泰機師流失三成 資深重災 增聘員工重建運力需時 恢復疫前水平需兩三年

【明報專訊】新冠疫情下,近日商界及醫學界陸續呼籲復常,政府短期內會公布放寬「3+4」(3日檢疫酒店+4天醫學監察)檢疫限制,不過航空業復常或存暗湧,影響對外開關後的航班供應。本報獲得一份國泰航空的內部文件,顯示今年第三季機師人數較2019年12月減少900多名,至2412人,減幅約27%,其中較有經驗的機師長流失逾四成。國泰機師工會代表稱機師離職潮仍持續,形容平均每日均有兩名機師離職。另空中服務員人數亦大減。國泰未有否認人員流失問題,重申已啟動全面招聘計劃,承認重建航班運力需要一定時間。

曾被譽為亞洲最繁忙機場的香港國際機場,如今客運量大跌,停機坪上的客機寥寥可數。國際航空運輸協會稱內地的「清零」政策令香港失去國際航空樞紐地位。(鄧宗弘攝)
曾被譽為亞洲最繁忙機場的香港國際機場,如今客運量大跌,停機坪上的客機寥寥可數。國際航空運輸協會稱內地的「清零」政策令香港失去國際航空樞紐地位。(鄧宗弘攝)

明報記者 陳萃屏

新冠疫情持續逾兩年,航空業界陸續復蘇,國際航空運輸協會(IATA)表示,全球均面對有經驗的人手流失,預計整個航空業將於2024年恢復到疫前水平,但預期亞洲地區有待2025年才回復。國際航空運輸協會回覆本報查詢時表示,航空業從疫情危機走出來,其中一項挑戰是有經驗的人手流失。協會稱,增聘新航空人員需時,因疫情在過去兩年迫使整個航空業裁員,有經驗者已離開行業。

圖為國泰航空機師昨日步出機場離境大堂。港府本月10日起調整機組人員的檢疫安排,現時駐港機組人員在機場取得核酸陰性結果便可離開,返回社區後定期接受檢測便可,不過他們如在海外地區或台灣,須繼續遵守「閉環」安排。(鄧宗弘攝)
港府本月10日起調整機組人員的檢疫安排,現時駐港機組人員在機場取得核酸陰性結果便可離開,返回社區後定期接受檢測便可,不過他們如在海外地區或台灣,須繼續遵守「閉環」安排。圖為國泰航空機師昨日步出機場離境大堂。(鄧宗弘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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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師工會:離職潮持續 日均走兩人

據本報獲得的文件顯示,國泰在2019年12月有1163名在職機師長、1485名副機師長及687名一級副機師長,至2022年第三季機師人數大減。按職級劃分,機師長流失率為43.2%、副機師長流失26.6%。有國泰機師長表示,疫情爆發前,國泰以優厚福利及高薪於不同地方挖角,吸引機師來港,疫情爆發後機師福利被削,防疫政策亦令不少機組人員感到壓力,不少外籍機師辭職回到他們的國家。

國泰機師工會代表稱機師離職潮仍然持續,形容「每日平均有兩名機師離職」。他說經驗最豐富、離職人數同時為最多的機師長,或需時6年才可填補全部空缺,因國泰在疫情期間大減機師長近半薪酬及福利,外國同一職級的機師長未必有意欲來港工作,而訓練較低職級、較年輕的機師亦需時。他認為現有的人手要維持三成客運力亦有難度,國泰需與機師重建關係,否則離職潮將持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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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服員餘5600人 工會憂短期難補人手

國泰空中服務員工會外務副主席蕭詠恩稱,據工會統計去年9月仍有6400名空中服務員,至今年9月餘下5600人。她說,自國泰前年10月大裁員後,空服員的薪金大減三成,不少年資較淺的本地員工因此辭職,而外籍空服員的房屋福利被削,疫情亦令他們出行受限,致不少外籍同事辭職。蕭稱自1月起,公司已在每班機削減一個空服員,而國泰自9月已重新聘請過百名空服員,10月亦會辦招聘會,但她憂慮人手難於短期內補充。

學者對恢復運力沒憂慮 惟疫情政策搖擺難予信心

就上述機師長流失逾四成,中大航空政策研究中心高級顧問羅祥國指出,國泰尚有近六成機師長,加上國泰已有招聘程序,而國泰亦預期至年底客運力僅回復至疫前三成,對於本港恢復運力沒有憂慮。不過,他認為本港航空業復蘇將較其他地方慢,認為若港府處理疫情的政策搖擺不定,暫時都不能為外來人才提供信心,「不是國泰的條件不夠吸引,是香港的環境能否給人信心」。

工會指港檢疫安排損工作意欲

政府本月10日調整機組人員的檢疫安排,新安排下,駐港機組人員抵港後於機場取得核酸檢測陰性結果便可離開,不過機組人員在海外地區或台灣的外站逗留期間須繼續遵守「閉環式」安排。有國泰航空機師表示,對於本港的防疫政策感到「心淡」,稱本港是全球少有實施「閉環安排」的地區;國泰空中服務員工會外務副主席蕭詠恩表示,有同事曾因閉環安排令情緒受影響,「曾有人在酒店房間內打牆及尖叫,明顯是情緒失控」。二人認為本港的檢疫安排影響工作意欲。

國泰:已啟全面招聘計劃 目標2023年底前增聘700名機師

國泰回覆本報查詢時未否認人員流失的問題,但表示重建航班運力需要一定時間,稱國泰有足夠及經驗豐富的航空專業人才支持現行航務運作,並透露去年夏季重新招聘本地機師以來,已招募約200名合資格機師;又稱已啟動全面招聘計劃,目標在2023年底前增聘700名機師,當中300名為直接錄取機師、400名為見習機師培訓計劃畢業生。

運輸及物流局回覆查詢時表示,隨着疫情最新發展,世界各地及本港正根據自身情况,逐步調整針對入境旅客的檢疫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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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柏良指港復蘇步伐難很快回到疫前

旅遊界立法會議員姚柏良指出,航空業復蘇受制於空中服務員、機師不足的問題,惟本港有嚴謹的防疫措施,維持閉環安排,令外地搶走了很多人手,「我們最遲恢復,(人手)很正常會被他人搶走」,預期本港的復蘇步伐無法很快回到疫情前。

國際航空協會:內地「清零」政策令港失樞紐地位

不少國家陸續放寬防疫措施,根據香港國際機場數據顯示,今年4至6月的客運量有59.1萬名,惟對比航空機構數字,新加坡機場同期客運量高達730萬名,較香港多逾11倍。國際航空運輸協會表示,內地「清零」政策已令香港失去國際航空樞紐地位。

國際航空運輸協會總幹事沃爾什周三(21日)在多哈一個會議上表示,若中國明年繼續實施嚴格入境限制,將影響全球航空業整體復蘇。沃爾什更指中國的「清零」政策摧毁香港,令香港失去國際航空樞紐地位。

據分析機構Sobie Aviation數字,今年第二季新加坡機場客運量達730萬名,冠絕亞洲,印度德里機場及泰國曼谷機場並列第二,客運量320萬名。第四至第十位機場依次為韓國首爾、馬來西亞吉隆坡、菲律賓馬尼拉、印度孟買、孟加拉達卡、澳洲悉尼、日本東京,客運量由290萬至180萬名不等。據香港國際機場數據,4至6月第五波新冠疫情期間客運量為59.1萬名;7月有40.1萬名;8月再增至47.9萬名。翻查疫情前數字,2018年8月有關客運量達684.7萬名,創下1998年以來最高紀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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